第二十七章:生辰与祭辰 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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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年巴夏王作寿向来铺张,今年简朴得多,一因言羲建言旱灾尚未解除、为安民心不宜过于奢华,二因巴夏王方才復原,若大摆筵席他也难以招架,故而这回仅宴请了王公贵族以及少数的王庭大臣,儘管来客不足往昔的三成,那张灯结綵、各式摆件于我看来依然奢靡,王族、平民同为苍穹子民,何以命运大相逕庭?

  一早丝竹声即响个不停,如今言羲地位非凡,自是从早到晚不得间暇,直至落日时分,他才寻得空档前来参天塔。

  「可准备好了?」他问。

  我反问:「这该问你,事情全是你安排的。」

  「我指的是心境。」

  「你呢?心还稳得住吗?」巴夏王是他生父,纵然仇深似海,又如何心如止水?

  他的笑很是复杂,夹杂了太多情绪,他道:「这么多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动摇也不会等到今日。」

  「你无须担忧我。」望着自己的一双手,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杀戮,「我曾杀过一个人,再不会有比那回更加令我心神不稳之事。」

  「谁?」

  「一名于我而言如师如父之人。」

  「你既敬重他,为何手刃此人?」

  「尽冬掳走他、折磨他,救出他时,他已……。」我无法再说下去,喉咙难受地嚥了唾沫,叹道:「我只是想助他解脱。」

  「……。」言羲看着我,无语。

  「很讽刺是不是?此生杀的唯一一人竟非我的仇人。」

  「第一滴血总是显眼,沾得越多,便会麻痺,你该做的是用仇人的血掩盖过往的愧疚。」言羲的决绝在这种时候格外让人舒心,他说得不错,最好的祭奠是仇人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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