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牌记 第70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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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言语越含蓄、越点到为止,越出真味。

  真味是什么?

  像六个月以来,顽固附着在记忆里属于家的纹理;

  像眼前的她,从呼吸里淡淡的甜,到发梢间浅浅的木调香,于他都是失而复得之感;

  像这个年纪,失去一些人、泯然一些事、翻滚一些红尘,方才领会到,有个补救的余地该多难得。

  顾岐安说,有句老话:三搬一火。

  搬家三次就相当于一场大火烧尽全部过往云烟。而他有限人生里,工作后搬出老宅、离婚后搬出家,再来一次,

  或许就真的无以回头了。

  “无以回头的意思,就是连你也会从我过去的生命里销声匿迹。”

  车一路向北,夜空像匹偌大的孝纱披住憩息的村庄。他说这话的时候,容颜在光影里忽明忽昧,那份真诚,如假包换,“当我预想到这个最坏的结果,并直觉自己不愿它发生,就该醒悟,我得做点什么。”

  比如及时止损于未然。

  梁昭任由他拽着手,半真半笑地反问,“那倘若我不提离婚,不迈出这步的话,你岂不是一辈子都醒悟不能?”

  人啊,失去方才当惜的贱胚子何时能改改?

  “不破不立。”

  顾某人说,这四字诀普适世上许多事,“不离婚,终日困在死局里,我们只会不停地闭循环,难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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