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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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给陈院使捆着,怎么也不好褪衣领。

  “这才上衣呢,底下裙裳才是真难。”皇帝好笑,“我还是叫个人进来伺候你吧,少君公子。”

  “不用!”皇帝正要喊人,又被阿斯兰拦了,“我自己来!我有手有脚,不用那么多人围着伺候。”

  皇帝于是将手一摊,自己先盘腿坐在榻上瞧他想法子。

  只见这小郎君先盘上双腿,将皂靴与束脚袜子解了,松了裤脚,再来解腰上围裳——这倒容易,解了裙带一扯就是了——最后才是褪下裳。

  于是皇帝便瞧见一个人形蠕虫,侧躺在床上将中裤一点点往腰下扒,左一下,右一下,折腾了老半天才总算褪下了膝盖。然而——

  “你睡觉脱这么光溜不冷么?”皇帝待他褪尽了中裤才笑起来,“今儿又不要你侍寝。”

  “……”小郎君瞪了一眼过来,“……你故意的。”

  “对不住对不住,”皇帝赶紧凑过去陪笑,“好啦,褪都褪了,再穿回来也费事,被子盖厚实些便是了,我替你宽衣权当赔罪好么?”

  她下巴随意搁在颈侧,温热气息随着标准的汉人官话一起一伏涌将出来,直扑在人耳畔。

  “嗯……好。”

  皇帝的手抚过腰间系带,一扯,松开了,才又往后一褪,脱下他半身衬袍。他今日倒穿得整齐。往常消夏,这小郎君畏热,每日皆是半臂褂子,教栖梧宫的女官们没一个愿意去他院子里传旨——穿着这般不检点,去了仿佛与他有什么首尾似的。

  今日他却是外袍衬袍地穿得齐整。外头是青黑花罗的曳撒,里头一件赤红花罗贴里,端的是衬他颜色,也不知费了如风几个多少功夫。

  阿斯兰忽而扭头过来,呼吸窒了一瞬,又将头扭了回去。

  “怎么了?”皇帝手上没停,将衬袍外袍一系拉去另一边,穿过手肘绕出手腕,面上却是一伸颈子,偏头啄了一下阿斯兰侧脸,“有什么要停呢。”她离远了些,直盯着阿斯兰的灰眸。他上下睫扇扑了两下,又凑近过来,送上里头那双鹰眼。他仅剩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便缠上了皇帝侧腰,拉着人一道沉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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