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37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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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深入朝堂漩涡,越发现当年的事一笔笔算来,全都是糊涂账,每一划都透着荒诞与可笑。

  柯鸿雪多次想跟他说要不我们直接走吧,还有一辈子的光阴,难道真的要困在京城这座牢笼里吗。但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在临渊学府既然没劝,如今走了这一路,现在相劝未免有些迟了,便是学兄也不会甘心。索性作罢,只能竭尽所能地帮他分担些劳苦。

  他们像陀螺一样不分昼夜地忙了两年,直到庆正九年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新鲜事。

  彼时刚过完新年,还在正月里,柯鸿雪赴过几场宴席,懒得回家,马车一拐去了沐景序的府中。

  大理寺少卿是个清净人,便是过年,同僚来往也少。比起巷子里那些走亲访友热热闹闹的人家,这座宅子显得格外冷清,要不是门前新换了灯笼和春联,简直不像是在过年。

  柯鸿雪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卧房的门,脱了鞋袜爬上沐景序的小榻,一边替他批年前未处理完的案子,一边顺口闲聊:“那位世子爷听说好了。”

  沐景序微愣,疑惑地看向他。

  柯鸿雪:“宁宣王世子,容棠。除夕那天掉进了河里,原以为快不行了,结果好了。”

  他声音很轻,间或掺杂着纸张翻卷的声音,很寻常的一场聊天:“据说发了场高烧,鬼门关走过一遭,再醒过来的时候这些年的痴病没了。如今除了身子弱些,倒跟正常人没区别,也算是运气好。”

  沐景序闻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除夕吗?”

  柯鸿雪写字的手一顿,压着自己并未抬头,面不改色地应:“嗯。”

  除夕,他从梦魇中醒来,慌不择路、不顾忌讳地从松林街来这边的那天。

  梦里真情实感,心脏压抑得几乎快要炸开,可一旦醒过来,什么也记不住,只隐约看见漫天的鸿雪,满地的纸钱。

  害怕惶恐得要命,眼睛好似不是自己的,明明没风在吹,也酸涩得厉害,好像在梦里流干了一辈子的泪,连视物都刺痛。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疯狂叫嚣着一定要到学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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