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风声晚凉(5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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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刀子再深两公分或者再偏左一公分,那么你就完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撩起信信的上衣,一边帮她上药,我看着他暗自使劲而指关节发白的手指,忍不住皱了眉。

  果然,信信疼得大呼小叫,把被子揪成了一团。

  我在医院的阳台上找到骆一舟的时候,他正烦躁地抽着烟,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他的手腕还缠着绷带,不是那么灵活。

  见我走近,他一下子便熄了烟,神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不多陪信信一会?"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那张还未消肿的脸,想要从他脸上勘察出异样来,可他却丝毫不动声色。

  我无奈:"骆一舟,你告诉我,那天的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真的,我这么嚣张,得罪过那么多人,你也是知道!"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把我圈在他的怀里。

  他的下巴有来不及刮去的青色胡楂,脸色亦不是很好,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的颈窝里蹭了蹭,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栗欢,有你真好。"

  我就这样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我们谁也没有提吵架的事情,谁也没有提出国的事情,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但只有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一颗蓄势待发的导弹,它在等待着一个发射的契机,只要我们一不小心,便被炸得鲜血淋漓,所以我们只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

  我同骆一舟都只是皮外伤,骆一舟只是打了两天点滴就无大碍了,我更只是吃了几包消炎药贴了几帖膏药便活蹦乱跳,唯有为我送手机的无辜群众信信被风波波及得最深,仍旧在那个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日复一日。

  信信为骆一舟挡了一刀,腹部刀口很深,我在为她上药的时候都感觉到我的手在颤抖,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每天同我们开着玩笑。

  我要上课,没有时间每天照顾着信信,所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骆一舟也开始尽心尽力地与我一起照顾着她的救命恩人。

  我并没有把骆一舟要出国的事情告诉信信,所以当她揪着我的手问我:"丫的你有个这么好的男人你还每天摆个45仰望天空的忧郁样子干吗"的时候,我只能干笑了几声,什么也说不出口。

  可骆一舟却完全没有看出我的不自然,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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