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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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病的时候或多或少有点任性,他皱眉搂紧被子,将钟雨仙的手抓进怀里捂住,鼓着脸嘟嘟囔囔:“给我捂一捂被子,热。”

  钟雨仙瞧着他笑,本想象平常一样调侃他,却怕把他少见的撒娇调侃回去,便只是俯身虚压着他,让手放得不那么别扭,另一只手则将小瓷坛放在床头的矮桌上。

  “嘴里还发苦吗?”他捋了捋苏南禅汗湿的额发,“我带了盐渍梅子,你那个叫陈树的朋友说这个可解苦味。”

  苏南禅咂咂嘴,又摇摇头,平日桃花色的唇瓣现在泛白干燥。

  钟雨仙没忍住拿食指点了点,起了刺刺的死皮。

  这一点点刺挠感令他一怔,猝不及防地对苏南禅的难受感同身受起来。

  钟雨仙沉吟半晌,就着手臂被他抱住的姿势换了个坐姿,半倚床头,手臂一揽,让他靠入自己臂弯。

  袖摆轻软冰凉,夹杂浅浅的香味,如同在闷热的被褥间铺了一层桃花雪,都不用他挪,苏南禅自己便蠕动着蹭了过去,用脸压住,转身,整个埋进他的怀抱,裹着被子蜷成圆鼓鼓的一团。

  这是他表明心迹以来,苏南禅第一次主动亲近他,放在平时,他应该会很高兴,也很乐意嘴上占占便宜。然而此刻他只觉得忧虑伤怀,比起这些没紧要的亲昵接触,他更希望苏南禅舒展眉头,像平日那样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地折腾蹦跶。

  钟雨仙叹了口气,掌心落在苏南禅发间轻轻摩挲,用他平生最软弱的语气道:“快些好起来吧……”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钟雨仙作为玄空那一世的少年时期,曾在抄诵经书之余看过几本杂书,其中就有这句谶言警句。

  那时他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入了佛门,从此与这种麻烦又没好处的感情绝缘。

  可巧,钟雨仙曾经也是这样想的,然后就在名为“苏南禅”的这个大坑里绊了个心甘情愿头破血流。

  他曾经是被明天澜幻影身四分五裂了也能若无其事,可以一边笑着糊弄敌人一边找机会报复回去的猛男,自以为罩着坚不可摧的金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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