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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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首先得找到我自己,才能把自己贡献出去!来美国对我冲击很大,但我是要回去的。我觉得有许多东西要写。作为一个中国作家,我很幸运!

  他们在爱荷华三个月,然后在美国旅行一个时期。

  安忆回上海后给我来信:

  华苓阿姨:

  ……这次去美国,对于我的创作,对于我的人生,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世界很大,而我们活动空间和时间都那么有限。说真的,我实在从心里感激您和安格尔伯伯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不仅是可以认识美国,还使我认识台湾,认识香港,认识西欧、东欧、非洲。您为我安排的内容最多。还有蓝蓝,她对我最大的帮助,是帮助我这么贴近地去认识了现代舞,这使我对现代艺术、现代生活有了了解。

  这些时,我开始去写东西了。真糟糕,写得不顺心。最近我对自己颇不满意,已经将两万字的一个中篇中途放弃了。心里也十分烦恼。这也是没有心情写信的一个原因。我感觉到自己的创作面临一个危机。但愿能安然度过。

  ……爱荷华好吗?听说爱荷华的春天美极了,花一下子开了。这真是个美丽的地方……

  华苓阿姨:

  ……自从我从深圳回来之后,不晓得怎么一来,开了窍。那些混乱的思想──由于受了极大的冲击而混乱的思想,似乎一下子条理起来,并且平静下来,就开了路,让我能够坐下来写东西了。上半年写的两个中篇已经发表。这是从美国回来之后头两篇小说。反映很大。都说我有了极大的变化,我自己也这么觉着。下半年开始至今,我已经写了两个短篇,两个中篇。第三个中篇已经在写第二稿了。这些东西,凡看过的人都觉着,变化和进步很大,认为是我新的里程碑。我很兴奋地等待着它们被发表以后将得到的反映。我有时会默下神来想想这一年的情况,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到美国之后,我得到了一个机会,我是拉开距离来看中国的生活,当我刚来得及看到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陌生的情景。距离使往日熟悉的生活变陌生了,而我又不能适应这个眼光,于是便困惑起来。后来,慢慢的,适应了。再度看清了。在距离之外将陌生的又重新熟悉起来。于是,又能写了……

  《三生影像》 郭衣洞和柏杨(1)

  郭衣洞和柏杨,1984

  我先认识郭衣洞。

  《自由中国》半月刊,1949年11月在台湾创刊,雷震对编辑委员会的组成,可说煞费苦心,包括当时从大陆去台湾的各方有代表性的人士,如思想激进的殷海光,温和稳健的北大教授毛子水,开明的国民党教育部门长杭立武,还有早在30年代和施蛰存同办现代杂志的戴杜衡,也就是为艺术自由而笔战的苏汶,他在《第三种人的出路──论作家的不自由》一文中语重心长地说:……永远的沉默,长期的搁笔,确实,有一部分作家是在那儿“静待”自我的没落了……

  《自由中国》最初的文艺版,只有调剂的作用,冲和严肃的政论文章,雷先生那时似乎也不重视。他和大陆到台湾的国民党文人还有来往,收到他们的小说或散文,也就顺手登了。应凤凰在90年代所写《自由中国》《文友通讯》作家群与50年代台湾文学史中,特别着重写到《自由中国》的文艺作品:

  十年中只有创刊之初的这段时期,文学作品的“反共”意识形态最为浓厚,刊的几乎是清一色,单刀直入的反共小说,艺术技巧比较低。撇开意识形态不谈,创刊后至1952年底,即最前面的三年余总共(七卷)75期,整个文学的质与量,也是前中后三期中成绩最差的,这种情况可能与此一时期还没有一个专职的文艺主编有关。聂华苓是在《自由中国》工作了一两年之后,有一天雷震在报纸上看到她居然也能“写文章”,才跑去请她改当编辑,“特别负责文艺稿”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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