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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接纳进入避难的街友,收容所的门几乎都是开着的,即使在深夜。

  门口守夜的志工似乎急着上厕所,转身小跑步进了收容所。

  王万里跟我趁着门口没人,穿过玄关快步跑上二楼。

  我们身上穿着到处绽线、透着灰尘味的旧斗篷跟夹克,就算被人发现,大概也会认为我们是睡在楼下的数十个街友之一。

  基尔丁的办公室门口有三个人影,其中一个蹲在门锁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楚其中两个是方以思跟沉咏竹,我低声说。

  「方医师说基尔丁先生的办公室里应该有证据,所以我们过来看看,」蹲在门锁前的茱莉亚抬起头,「该死,我在非洲的诊疗所开过好几个丢掉钥匙的锁了,为什么这个怎样都打不开?」

  「我试试看吧,」我捏住插在锁孔里的锁籤摇了摇,另一隻手握住门把一扭,门锁喀达一响打开。

  茱莉亚瞪着我,眼神就像看到从帽子里拉出鲜花跟兔子的魔术师,「你怎么做到的?」

  「教我开锁的那个日本锁匠,是个七十几岁,色瞇瞇,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的老头子,」我一把拉开门。「知道当年他带我们去哪里练习吗?」

  「哪里?」

  「东京歌舞伎町的酒店。」我招呼方以思跟沉咏竹进门。

  「酒店?他带你们去那里做什么?」茱莉亚进门时瞄了我一眼。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个。」我托住她的后脑将她送进门里,自己跟万里进去后带上了门。

  基尔丁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从收容所一侧的落地窗跟外面的对开窗透进微弱的光,为室内的事物勾出铅笔素描般浅淡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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