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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没有说安佐.列根死了,那么安佐.列根就还活着。

  利姆依.那威向眾人说吴雪昭是为正义牺牲的英雄,吴雪昭就是英雄。儘管吴雪昭,我的姐姐,会把滚烫茶水倒进里拘束起来的活人的眼睛里发洩取乐。

  罗沙.圣地亚哥向民眾说桃园机场战役是「代价高昂的胜利」,民眾就会主动上街,为凯旋的勇士们欢呼,为牺牲的英雄哀悼。哪怕他们连桃园机场有过一场战斗都不知道。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和自己有甚么关係。

  他们对没有见证过的事愤慨激昂,对没有体验过的事生出共情。

  然而,谁能怪责他们当中的任何人呢?

  无法见证的事,不可能被见证。

  无法体验的事,不可能被体验。

  二十二世纪的我们,对自己未去过的地方、未经歷过的歷史事件,有着无比深厚的认知。然而,我们足不出户。

  我们可以长篇大论地向别人解释欧洲生活的舒适、日本科技的先进、美洲风景的壮丽。甚至可以随时调阅成千上万篇解释非洲大陆混乱政治成因与后果的专业论文。

  但是,我们毫无要亲身前往这些地方见证的想法。

  该死的,我们甚至懒得探索自己脚下。家门以外、街区的转角之后、地面层以下的地表层、仓库之间的一间小酒吧……

  我们已经掌握了人类所拥有的一切知识,却一无所知。甚至对未知產生恐惧。不论是被人植入的恐惧,还是人类天生对「未知」会有的恐惧。

  最后,我们对「恐惧」也感到恐惧。所以我们通过药理和自我催眠让自己不再感到恐惧。

  如此让我们对「未知」不再怀有兴趣。「未知」不能再勾起人类一丁点的求知欲。

  这就是为甚么我们成了被宠坏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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