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封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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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没有因为疼痛想尝试组织语言的时候了,虽然思考会因为痛感而麻木,虽然连一个痛字也说的歪歪扭扭,却不会造成永久性的障碍,即便内心深处想探问的仍是那几句,却只能在心中盘问,不敢正面回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无法毫无顾忌的说话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能全心全意地拥抱彼此了呢?

  2018年5月31日俞薇笔

  2018年5月31日星期四

  疼痛是什么?是皮开肉绽的抽痛,还是犹如心在淌血般的阵痛?

  那些单一能用疼与痛来表明感受的词语,是否只是片面般的想像?

  真正的痛,不该只是如此,如此简单明瞭。

  躺在客厅地板上的俞薇,看着衣着散乱头发杂乱两颊凹陷眼睛佈满血丝的母亲,发了疯似的在家中四处游走,有时踢到倒在地上的俞薇会狠狠踹她几下,有时和俞薇对到眼立刻去拿了教训她的皮条抽打在她身上。俞薇一刻也没动过,像一具在岸边奄奄一息的鱼,除了心脏还在跳动之外,生命早已停息。

  但俞薇真正感受到疼痛的是母亲日渐憔悴脸庞,还有自己让母亲陷于此地的选择,没有什么会比看到母亲心伤更令人难过的事了,没有什么会比失去所爱更让人心痛的了。

  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个男人而放弃我跟爸爸吗?你的失控爆走不能只是仅仅发洩在我身上,以未达到你的要求而存在的惩罚吗?可以不要吗?可以不要去爱那个男人吗?可以只爱我跟爸爸吗?

  俞薇抓着母亲的裙角摸着那吋丝绒般的触感,感受片刻间的温存,随即被甩向玻璃桌,后脑勺撞到了桌脚晕眩感袭来,昏昏沉沉的意识即将带走俞薇的前一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妈妈你可以爱我吗?」

  冰冷的地麵包覆着全身发烫的身体,喉咙深处犹如被火灼伤般刺痛,耳朵内壁像凿进数个钉子蔓延至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唤醒了俞薇,她的额角和背部冒着冷汗,抬头一看宽敞的客厅内空无一人,剩她病懨懨的垂在这动弹不得。

  俞薇轻唤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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