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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机真重,这样不就要我天天都想你?喔不对,夏天可用不着围巾。」觉察到句子里蕴涵的意义,冰块女试探问着,但随即又戳破我的盲点,我倒抽了一口气,手连带放开了冰块女。

  「用得上围巾时,我围上想你一次,拿下想你一次;用不上时,我会把围巾掛在门边,出门时想你一次,回家时想你一次,这样无论四季,我都能想到你。」她转过身揉乱了我的瀏海,又用手指仔细的梳理顺平,我看着她的脸,有了再次亲上去的想法,但这次就有把持好理智,克制了自己的想望。

  「还有阿,不可以喜欢上别人;不可以单独赴男人的约;不可以……」不自觉又开始喋喋不休,忽然感觉嘴巴上沾上了什么,回过神才发现是冰块女的指尖,惊讶得让我再也挤不出话。

  「你太囉嗦了,十秒早过了,走了。」拖着行李,这次不容我阻止,冰块女快步走入登机的队伍,慢慢随着队伍前进,直至进入机舱前都没有回头看向我这边。

  眼泪,才终于能汩汩流下。

  金属棍棒敲击棒球的声音响亮透彻,继预赛后彦恩又在半决赛上领下一胜,但当他听闻冰块女已经远赴巴黎时,便闷不吭声地用发球机一直练着打击。

  我尷尬地坐在休息区,真不该在这时间告诉他实情的,决赛就在后天了,要是影响到他比赛心情我岂不是罪无可赦,脸边忽撞上一冰凉触感,是哲兴手里拿着的运动饮料。

  「请我喝的?谢拉。」将饮料递给我后,哲兴坐在我旁边,扭开另一罐准备给自己的饮料,张口先喝了一口。

  「那个、哲兴阿,我是不是不该跟彦恩讲实话的,这样的他,挺可怕的……」我接过饮料,心虚的先把饮料放在一旁,问着哲兴。

  「我倒觉得挺好的,今天教练才要彦恩多练练打击呢,况且彦恩其实早就知道步嵐姊不会来囉。」哲兴悠然看着彦恩又把一颗发球机发出的球准确无误的打击出,并且透露一个惊人真相。

  「哈?他怎么知道?」难不成冰块女早就有跟他们说过自己要去巴黎的事吗?

  「那个时候,彦恩不是问着步嵐姊会不会来看比赛吗,后来他跟我说,他觉得如果步嵐姊会来的话,以她的个性,一定会篤定的说她会来,可是步嵐姊当时却没有正面回应。」哲兴摇了摇头,向我解释。

  「是吗……连你们都早猜到她会离开了阿……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明明台湾跟巴黎隔那么远,居然能说走就走。」没想过彦恩这么敏锐,是阿,回过神想,即使冰块女没有明说,但却也时时刻刻在暗示我她的去留,然而我却是到最后一刻才终于认清冰块女的离去。

  「吴大哥知道在球场上,我和彦恩之间的距离是多远吗?」晃了晃手中的饮料,哲兴语调悠缓,而我茫然的摇了下头,那张老实的脸却也因此绽了一笑。

  「听过很多人都说投手距离捕手是一八点四四公尺,但这其实是投手板与本垒板间的距离,我实际测过,我和彦恩之间大约坐落在一八点五公尺附近;长久配合之下,因为我的球速较快,他早就习惯了蹲在本垒板后一些的位置,但之所以会让他愿意往后一点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即使他往后面蹲了一些,我的球也不会因此而让打者有机可趁。我觉得或许步嵐姊也是一样,是因为相信你才有办法离开,她相信即使她不在你身旁,你也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哲兴沉着冷静的表情让我惭愧,我在瞬间忽然感觉自己好差劲,居然沦落到要让一个高中生安慰,照理明明该是我要比他们还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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