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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的时间也许不过几秒,也许有了几分鐘,而他似乎迟了些许才应答。

  「嗯,」他轻轻地说:「我知道。」

  我的指尖一颤,只听他接着说,「我当时不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会对你造成怎样的影响,直到你那天在社团告诉我,我的行为伤害到了你。」

  「我才发现你一直都在忍着。也许他们都知道,但相信你会处理好。」

  「我不能再告诉他们。」

  我感觉指尖刺痛着掌心,克制着别又让自己崩溃一次。

  长时间以来我都在心底说服自己,我只是不想离开朋友,全是自己的无理取闹才会留在台湾。一切都是因为任性造成的。

  说真的,父亲可能真的没想到我为什么当时跟他大吵一架,闹到我们相隔一个海洋,彼此不联络也不相见。可是浅意识里估计比谁都清楚,我不过是害怕重新回到到片土地上,当时被丢下,孤身一人在陌生环境中寄人篱下的恐惧会再一次袭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需要为了我停下,也不需要因为我而感到难过。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处理掉。」

  难过也好,痛苦也罢,因为我们还年轻,经歷的太少,所以会把这些当作天大的灾难。然而这些情绪放到他人眼中就会变得格外渺小,小到我认为多说也只会成了别人口中的无病呻吟。

  而季宇澄自身的存在就在告诉我,只要心真的在难过,那不管怎么自欺欺人都没用。把面具扯下来就会发现底下满目疮痍,轻轻碰一下都会痛得难以言语。

  所以才会从希望,到习惯了让别人与自己保持距离。

  不然哭起来真的太难看了。

  「事实证明光靠你自己没有办法承担更多压力,」季宇澄没有笑,反而看起来有些难过。

  「季宇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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