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有礼 第30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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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二回应:“对方辩友,这当然是女性天然应有的权利,但恰恰是因为连这部分天然权利都缺失了,我们才更应该呼吁‘女士优先’,拿回我们缺失的这部分权利。”

  路佳顺口结掉:“对方辩友说得好,是‘拿回’我们应有的权利,而不是‘多’给我们或者给我们‘优待’。然而‘女士优先’这个词的字面意和‘平等’天然背离,因此我们拒绝在推进平权运动时使用这样一个不恰当的词汇。”

  然后不等对面开口就往下推:“再问一个问题好了,您方觉得当前这个父权社会对女权运动的态度是怎样的?”

  正方到这会儿都无奈了,对面的论很油滑,反应又很快,有种打不烂穿不透的厚猪皮的感觉,在战场上逼得人暴躁:“我们的国家在2011年就制定了《妇女发展纲要》,旨在消除性别差距,我们可以看到未来。”

  “对方辩友,我们的国家当然是很好的,男女平等是基本国策,社会主义旨在解放全人类的生产力,是最有可能实现性别平权的制度,”路佳从善如流地开口站稳脚跟,随后反戈,“但请注意,我的主语是这个父权制社会,或者说、这个父权制社会中形形色色的男人、那些作为既得利益者的男人,他们对女权运动的态度是怎样的?”

  “对方辩友,思想是会进步的,当下的我们和百年前的我们在思想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正方打不过现状,只能开始后撤。

  路佳便乘胜追击:“对方辩友,首先跟你讲一个吊诡的事实,受到疫情影响,全球女性地位倒退了二十五年,再跟你讲一个吊诡的事实,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统计年鉴2021》告诉我们,新生儿性别比普遍在110:100以上,最高甚至能达到120:100,这样的性别比,甚至比三四十年前还要畸形。这些例子都血淋淋地告诉我们,思想不但没有进步,而且在倒退。”

  “所以再回到刚刚对方辩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相信在场的所有女性都心照不宣。父权制社会以及那些作为既得利益者的男人,他们在极尽所能地打压女权运动。他们在试图掌控‘女权’这两个字的解释权,由他们判断什么是‘好女权’,什么是‘田园女拳’,进一步将女权这个词污名化,借助语言的力量迫使女人就范。

  “在这样的环境中,男人说‘女士优先’就能证明‘女人地位已经很高了’;而女人说‘女士优先’只会被骂‘平权不是特权’‘女拳只要特权不要义务’。这正是这个口号可怕的一点,因为它由男性创造,它当下的解释权更多地属于男人。”

  “对方辩友,如果现状真的这么差,那么不论什么口号都会被污名化,您方那些新口号和我方并无差别。”

  “但对方辩友,我们至少比您方少几步,女人创造出新词汇后,它诞生之初的解释权在女性手中。更何况我们的新口号可以回避掉‘女士优先’那些有关刻板印象的、有关性别歧视的部分,我们不会让女人陷入‘女人地位已经很高了’的幻觉中,我们能够通过口号告诉她们——这些本来就是属于女性的,你要勇敢地把它拿回来。”

  “对方辩友,当下的女人都已经开始觉醒了,女人不是傻子,她们能分清楚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包不包含性别歧视,要不然女士优先车位也不会在女性的指责下变成爱心车位。”

  “对方辩友说得好,现在正是觉醒的女性在告诉你,别搞‘女士优先’了!这个词既然这么容易被误解,在推广之后只会一直经历被曲解、尝试纠正、再次被曲解的死循环,就像滚石的西西弗斯,继续重蹈女性被曲解、被蔑视的漫长历史,您方为何要执意舍近求远呢?我方实在不理解。”路佳说完,一屁股坐下。

  ……

  “下面,有请反方四辩做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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