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95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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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未把椅子上的军装上衣拿起,到露台上,为他披在肩头。

  “北伐,我就是带兵打到这里,”谢骛清说,“不过没进城,驻扎在城外。”

  他夹着烟的手指,遥指一个方位:“那边,有一座桥,得胜桥,六百余年的历史了,取出征得胜之意。像不像北平的德胜门?”

  何未讶然,随即笑:“当初南下前,我不知南京有正阳门,更没听过得胜桥,各省总有相连通的地方,”她见他没多少睡意,与他分享路途见闻,“南下列车上,见到了僧界救国会,五台山的僧人们组织的,培养年轻僧人参加抗日。”

  谢骛清默了会儿,笑道:“出世之心,为众生,入世之身,亦为众生。”

  全面抗战,他从九一八等到了今天。

  “有一桩事我从未做过,”他弹掉烟灰,看她,“不知二小姐可否赏脸,陪谢某人做一回。”

  “谢少将军开口了,怎敢不陪?”她笑着回。

  谢骛清的手掌在她脑后拍了拍,温柔得不像话。

  何未擅长猜谢骛清的心思,这一回完全想不到他的安排。

  翌日上午,何未换了青布旗袍。

  谢骛清评道:“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这句她背过,少时家中先生教的,是由黑暗行至光明处的形容。

  继清端坐书房,捧着杯可可奶,斯年给冲泡的。

  他久等父母,见到便笑,把玻璃杯塞到姐姐手里,几步跑到何未面前,搂住她双腿,妈妈、妈妈叫了数声。斯年忧心,自顾自喝了口,父母难得一聚,她怕弟弟耽搁了他们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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