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95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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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两人皆是身份数变。

  1933年是一个命运的分水岭,对他是,对召应恪亦是。

  召应恪因在天津监狱释放抗日同盟军将领,而遭逮捕。其后剥夺一切职务,入狱数年。彼时,谢骛清返回南方,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遭遇了最艰难时期,万里长征去往延安。当他在国共再次合作后,接到去各地监狱营救□□的指示,于名单上看到召应恪的名字,确实意外,再看到被捕原因,心下了然。

  他落座,平视眼前人:“先生执意回沦陷区,可知北平如今是什么境地?”

  “召某在狱中看过报,”召应恪答,“百业萧条,民不聊生。日夜难安,朝不保夕。”

  谢骛清轻颔首。

  邓元初来武汉前接到延安的指示,送召应恪等十数人深入已沦陷的华北。

  其后的人生,只有召应恪自己清楚。

  “继清出生,仰仗先生护佑,”他在召应恪临行前的十分钟,以清淡语气叙旧,“今夜,未未也在武汉。”

  召应恪的眼睛里,盛了太多东西。何未未必清楚,面前这位谢少将军却是知音。

  少时婚约,如前生之念,模糊到只余南洋一个少女背影。

  召应恪不敢深想。他于挚友生前,在南洋码头上曾应允,无论如何守住何家航运。自此后,解除婚约为此,迎娶何家大小姐为此……每每午夜难眠,他仰躺于黄铜床上,安慰自己的都是,至少何未曾真心备过嫁妆,想嫁入召家。

  “这里叫太平试馆,四九城也有一个同样名字的地方,”召应恪笑着、轻声道,“是过去各省秀才们赶考的落脚地。”

  “是吗。”谢骛清答。

  召应恪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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