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74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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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未深吸着气,屏着痛意,轻点头。

  只是即将要生的这个,没法和召应恪联系上,他这一年在南京上海两地,何未在京津,谎言一戳即破。

  “你在楼下,只要守住这扇房门,我能藏住这个孩子,”她缓了口气,坚定道,“说……我醉酒了,不大方便见人。”

  召应恪担心看着何未。

  又是一阵剧痛来袭,何未努力对他摆摆手,勉强笑。

  屏风后,医生准备就绪,进来低声请召应恪出去。他自然晓得此刻要避嫌,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一个黑色微型窃听装置,塞到她左耳内。他没多说,离开了卧房。

  外头,渐渐地下起雨来。

  雨砸在玻璃上,一阵比一阵急,阵痛亦是。这卧室并不逼仄,可痛感让人喘不气,仿佛墙壁都一并压拢过来。镜面乌漆树根的矮几上,摊开手术器具,医生没有护士辅助,戴着白手套,独自进行消毒……消毒水药气扑鼻。

  “深吸气,跟着阵痛的节奏调整呼吸。”医生低声问。

  她阖眸:“放张唱片吧。先放张唱片。”

  医生和她相识多年,当初为九婶婶接生过,两人有朋友间的默契。他取下白手套,尽量和她闲谈,为她分心:“二小姐平日喜好听什么?或是今日想听什么?”

  她微蹙眉,在痛楚中轻声说:“哈巴涅拉。”

  医生到黑铁边框的全玻璃门前,从唱片机下的抽屉里,翻找出一张百代黑胶唱片。黑胶当中有一圈暗红色纸,印着《卡门》。为遮掩消毒水药味,医生烧了一捻香,放入青釉香炉。

  袅袅白雾,像炊烟,潺潺雨声,又像是溪水。

  约莫饺子吃到第二巡,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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