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京华 第69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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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开着灯?”他走向她,“我倒没什么,都随你。”

  谢骛清弯腰,果断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你的腿……”

  “好差不多了。”

  一两丈见方的床榻,两人睡了不少日子。他喜好床帐放下一半,以挡玻璃窗外的月光和小院儿里的油灯光。前两日她心血来潮,换了暗红床帐,冥冥中像为今日准备似的。

  “没解枪。”她摸到枪套。

  他不答。北伐那阵枪不离身,有时躺在简易帐篷里,想起她,常想到她喜欢这把枪的。在天津九先生的客房里,在枕头下摸着玩,也许她不怕走火。

  煤油灯的光被玻璃减弱了一半,再被床帐遮去大半,只余下极暗的红灯影。谢骛清亲她。

  “今天该提前说的,”她被亲的间歇说,“婚纱就在家里,带过去多好。”

  谢骛清任由她遗憾婚礼的着装,将她白色缎面的睡衣剥了。

  “你怎么衣裳都不脱?”

  “干净的。”他说。

  她回抱谢骛清。他背上的皮肤紧而滑泽,摸上去有不平的地方,在红灯影里,她从他肩头望下去,望到衬衫下的旧伤。她分出去的神,被他耐心地拉回到床榻。

  白色缎面睡衣压在她背下,她没留意。等窗外煤油灯熄灭,谢骛清短暂离开,光着脚到多宝格隔断墙的瓷碟子里找香烟,她费力将睡衣从身下拉出来,丢去床脚。

  瓷碟子里的杂物堆在一块,他拨开附在上头的几根笔和钥匙,拿到香烟和火柴盒。回来时,拍了下她的腿,低声说:“等我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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