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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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启年站在雨里,举着蘸过油脂熊熊燃烧的火把,夜里的海潮腥气更甚,海面的雾气一直没有消散。这一点点火光,能为来者引航吗?

  现在回想,这一整件事,都是赢骢利用了自己和窦景。

  陛下他,真是个能看穿人心的人,帝王的天赋。

  他看准自己不苟同于覃嘎农偏安一隅的海匪式统治,也利用窦景想为家人和自身报仇的决心,对我们二人许下利好,为他所驱使。这事成了,他就可以平掉一处海患;这事不成,他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窦景和自己对一国之君而言,无足轻重。

  一本万利的买卖啊,王启年苦笑。

  可是除了向陛下投诚,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吗?永远为一个海匪头子做谋士?那可不是我,我不止这点能耐和抱负。

  王启年和窦景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

  用窦景带来的下了迷药的紫金醇将来参加昏礼的所有宾客迷倒,待局势得到控制以后,夜间,由王启年接引护送窦景来的骑兵上岛,然后开启杀戮模式。

  但是多疑的覃嘎农让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濒临破产,那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五十坛紫金醇就在王启年眼前被一坛坛摔碎流入大海。

  窦景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所以说了“黄羊”两个字。

  她是对的,在这场战斗里,窦景和自己的盟友只有对方,没有办法硬碰硬,只能靠手段。

  有人说,毒药是女人的武器,王启年不置可否,战争只取决于输赢,不介意手段。

  昏礼上的所有食物都是覃嘎农的手下准备的,王启年稍有轻举妄动,就会暴露整个计划。黄羊,只有黄羊,是窦景从长安一路千里迢迢活生生的带上岛,黄羊是两人唯一的机会。

  但是,把毒药放进羊吃的草料里,这样做明智吗?王启年紧紧握住手中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那是在上岛前一晚窦景从脖子上摘下来给他的,据说只要一滴就能毒死百十人。想到这里,王启年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女人,洗澡都带着毒药和匕首,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赢骢大致给王启年讲过窦景走这一遭的目的和原因,十五年来为复仇而活的窦景,选择了我作为她的盟友(或许她并无选择),令人失望可不是王启年的性格,而何况是与自己有故的窦景。

  她生而如烈焰,王启年想,无论如何,自己要让她这把火好好地燃烧下去,火势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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