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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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伸展四肢,结果没脱衣服就睡着了。我敲了太多门,和太多人谈过话。本来还想去找桑妮的。我已经给她打电话说要过去,结果却睡着了。我梦到血,还有一个女人在尖叫。我醒来时大汗淋漓,口腔深处有股金属味道。

  我冲个澡,换上衣服。在笔记本里找到桑妮的电话,到大厅拨号,没有人接。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表,朝圣保罗教堂走去。

  演讲人语音柔和,淡棕的头发,前额略秃,有张稚气的脸。开始时我还以为他是牧师呢。

  结果,他是杀人凶手,还是同性恋,有天晚上突然失去意识,用厨房里的菜刀在他恋人身上连砍三、四十下。他静静地说,对事情经过他有模糊的记忆,因为他的意识时有时无。清醒时刀还握在手里,当时可怕的景象把他吓坏了,然后又沉入黑暗。他在阿提卡监狱坐过七年牢,出狱后滴酒未沾,至今已有三年。

  听他讲话真叫人心里发慌。我不确定自己对他有何感觉。他能活着出狱,不知该替他高兴,还是为他难过。

  休息时,我和吉姆聊起来。也许是受刚才那人经历的影响,或是念念不忘金的死,总之我开始谈到所有那些暴力,所有那些犯罪,所有那些凶杀案。“我受不了,”我说,“每次拿起报纸就看到一些该死的事情,都快把我逼疯了。”

  “你知道那个老笑话吧?‘医生,我每次做这动作都会痛。’‘那就不要做这动作。’”

  “怎么?”

  “你应该不再看报。”我看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他说,“那些报导也让我心烦,关于国际局势的报导也是如此。如果是好事,就不会见诸报端。但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也许是听到别人说的,总之我开始想,根本没有法律规定我非读那些垃圾不可。”

  “不去理会它。”

  “有何不可?”

  “那是鸵鸟行径,不是吗?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吧,但我的看法有所不同。我想没有必要被那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逼疯。”

  “我无法让自己对那些事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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