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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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怀珺虽说昨日睡下得晚,可这一日却仍旧清早起身,心不在焉地用过了早饭,就带着孙妈妈和落槿乘马车出了步宅,而孙妈妈的手中却仍旧捧着那个紫檀木匣子。

  马车一路从步宅胡同出来,却径直朝着皇城的方向去了,半个时辰后便停在了太医院的胡同口前。不一会儿,穿着体面的孙妈妈从马车上跳下,手中拿着一份素雅的名帖,太医院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她俨然像是哪家权贵府中的管事妈妈,连查问一声都不曾,便让人进去了。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辰,孙妈妈便从太医院出来,然而身后却还跟了一个人。两人走到步宅的马车前,早早地守在车前的落槿忙打起车帘,露出里头一身素衣的步怀珺,步怀珺看着面前提着药箱胡子花白的人,垂下眼帘低声道:“有劳海大人了。”

  冬日寒冷,皇帝的寝宫早早地开启了暖阁,平日处理政事的书房里也通了地龙,并不间断地点着银骨炭。然而此时的暖阁里仿佛冰窖一般,皇帝端坐在铺着皮毛软垫的锦榻之上,紧紧地盯着面前垂首立着的皇后和怡妃,良久才干哑着嗓子问道:“皇后,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一身天青色常服、头上不过寥寥珠玉的皇后闻言点点头,面上都是沉痛之色:“回皇上,此事怕是千真万确。臣妾和怡妃昨夜整整审了那内侍一夜,不仅拿到了证词,侍卫还在他随身的包裹里搜出了大笔的银两和珠宝,后来更是在他值房的床下找到了还未用完的毒粉,那内侍见证据确凿抵赖不得,便一桩一件地都招了出来。”

  听了皇后的话,屋子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内侍金良虽说已经跟在皇帝身边十数年,是宫人中最为得脸的,然而此时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

  然而这时,外头却传来了小内侍小心翼翼的通传声:“皇上,翊王殿下偕京卫司指挥使厉戎大人有要事求见!”

  皇帝眉一扬,心里更有了不好的预感,将人传了进来。昨夜在宫中守了一夜的骆骓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眼中却仍旧不失光芒,进来匆匆行了礼便对皇帝说了几句石破天惊的话,然而还未等面色铁青的皇帝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立在皇后身后的怡妃却顾不得御前失仪,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抓住骆骓的衣袖,几乎声泪俱下地问道:“骓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祁王派了人埋伏在京郊,想要用毒箭置你于死地?”

  将难以控制情绪的生母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骆骓回身对面色如寒冰一般的皇帝一抱拳,垂首道:“父皇,这并非儿子只是儿子的无端猜测。就在方才,我府中护卫办事回来,正巧撞见祁王府的侍妾逃出了王府想要出首,那侍妾哀求护卫带她来见我,声称知道是谁当初派人在京郊伤了我,护卫们将人带回了王府,仔细询问后才发现,她所知道的远远不止那么多。”

  骆骓话音刚落,一直站在最后的厉戎适时地接口道:“皇上,臣也是因为翊王殿下受袭真相之事来求见的。臣手下的兵士此前在西宁卫临近昆仑山脉之处抓到了一个疑似当日伏击翊王殿下之人,然而在将他押往京城的时候,竟发现有人在暗中想要下手毒杀这人,好在臣手下的兵士早有防备,便设了圈套,将那杀手也抓住,一同秘密押到了京城。臣昨日前去审讯那二人,虽说那可疑之人咬死不认,但在那杀手身上,竟然搜出了祁王府的信物!”

  厉戎说了这番话,咬了咬牙上前单膝跪地,对皇帝沉声道:“分明是祁王府中养着的高手,为何会对一个貌不惊人的汉子穷追不舍,甚至追到了西宁卫边境一带还不肯放过,分明就是有着什么!只是臣乃一介武夫,于侦缉审讯上着实不太拿手,还恳请皇上允许臣将那二人交给刑部或大理寺,让那二人早些吐露实情,也好解了翊王殿下受袭之谜。”

  厉戎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良久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声,对厉戎道:“既然如此,你便将人交给大理寺卿,传朕的口谕,让他尽早审讯出实情。”

  厉戎得了皇上的首肯,干净利落地应了一声,行了礼起身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了寝宫暖阁。如此一来,暖阁中余下的便是夫妻父子,皇帝看着沉默不语的皇后和骆骓,又看看一旁仍旧捂着面低泣的怡妃,万千话语都化成了一声长叹。

  刚想抚慰怡妃几句,然而还未等皇帝开口,外头的小内侍战战兢兢的通报声又传了进来:“皇上,赐婚给翊王殿下的那位步姑娘拿着翊王府的金牌进了宫,现下在外头求见皇上,同行的还有太医院的海大人!步姑娘说……”

  想起方才那神色漠然的女子说的那两句话,小内侍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眼睛一闭大声说道:“步姑娘说,她与海大人找到了当年礼部侍郎步大人被毒杀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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