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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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出门的时候谢宜珩看了天气预报,波士顿在下雨,洛杉矶也在下雨。现在伦敦也在下雨。好像有一片厚得跨越大洋的积雨云,不需要五月花号把风帆挂上桅杆,就能把新大陆和旧世界联系起来。

  和爱德华·韦斯拍一张照,拿到Futura字体的黄铜名牌,拥有□□格拉斯·亚当斯签名的《银河系漫游指南》,去斯德哥尔摩参加一次诺贝尔奖的颁奖典礼,甚至是——发现引力波。

  花窗玻璃朦胧梦幻,光影纷繁错杂,明晃晃地照到心底去,谢宜珩怔怔地望着那扇玫瑰花窗,才发现她少年时的幻想全部实现,完满无缺得没留下一点遗憾。

  中世纪的哥特式教堂,穹顶幽深,烛火闪烁,教堂里是昏黄的光影。圣母落泪,十字架上的耶稣低头,圣公会两边墙壁上的十四位先知神情各异,仿佛在无声注视着童话故事的closure。

  牛顿爵士和达尔文这些自然科学的巨匠长眠于此;桂冠诗人的名字被刻在南唱诗班的回廊上,约翰·济慈和珀西·雪莱之间只隔了几英尺的暮色;都铎王朝和斯图亚特王朝的每一位君主托举宝珠,手持权杖,对红衣主教低下头颅,在这里加冕。

  教堂里空空荡荡,却被这个国家的历史挤满。玛丽皇后,牛顿爵士和巨匠狄更斯停留在每一座大理石雕像里,每一根罗马柱石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大胆至极的外邦人。

  教堂永远最接近上帝的地方。中世纪的哥特式建筑总喜欢尖肋拱顶和飞拱的组合,两侧要有高耸入云的尖角塔楼。横线竖线交织出几何的美感,象牙色的大理石泛着莹润的光泽。这种建筑风格来自最早的拜占庭式教堂,也就是东罗马帝国。

  Aulus Gellius在古罗马书《阁楼之夜》写到,戒指要佩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因为那根手指上有一根血管直达心脏。

  沉睡的记忆缓慢复苏,谢宜珩不合时宜地想起来,这句话不是在三十六页,是第二百三十六页。

  她在上课的时候说错了,也没放在心上。第二次看到这句话是在写剧本的时候。拉丁语复杂又晦涩,nervum这个单词的意思也是模棱两可。她翻了好几本词典,实在搞不清这个nervum到底是指血管还是神经束。托马斯废物得令人发指,大手一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要分这么清楚干什么?我们搞明白了,台下的观众又不会细细辨析。不用花这么多时间,不值得的。”

  谢宜珩思来想去,拿着书去找裴同学,看似虚心请教问题,实则为了搭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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