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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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脚背怎么看都是起了泡,不像是没烫伤的样子,方辞冰坚持带他进屋,给他找烫伤药。

  花筏心想,自己都习惯了,哪有这么娇贵。

  但面前的先生让他觉得非常舒服,家里本来也没什么事,索性听话留下来,打发打发时间。

  他在屋内走了一圈,在方辞冰刚刚画就的画上落眼。

  清疏的松林,大片的空白。

  “画艺不精,让你见怪了。”方辞冰走过来,对他道。

  “很好看。”花筏笑笑,狐狸眼眯起,语气忽然低下去:“只是感觉很哀伤。”

  松林之哀犹如世相之哀,亦如男女恋情之哀,可感而不可见。

  “哀伤?”方辞冰柔和的眉眼轻皱一下复又缓和,淡淡一笑,“没有哀伤。中国讲究抱残守缺,冲淡平和,和你们的物哀不一样。”

  那时候,花筏就知道,悬于小岛上的落樱之易逝、海滨动荡里的幻灭和虚无,这个背靠稳固河山的男人永远也不能感同身受。

  “你叫什么名字?”方辞冰问。

  “花筏。我爸爸是个中国人,姓花。”花筏说。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妈妈在附近的蚕房工作,我到温泉宾馆打工。”

  “噢,这样。”方辞冰笑笑,面上是生活优渥之人听到他人艰辛时候特有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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