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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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陈放哥哥……人没了。”

  对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晏栖心口一紧,万般情绪堆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似是还不愿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在电梯急速下降时心也跟着坠入深渊,发出声音时不自觉地带着颤抖,”等等伯母,你……你没弄错吧?“

  “他大年三十才跟我问过新年好,不是说好部队休假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晏栖提高了音量,眼泪几近夺眶而出。

  本来就安静到窒息的电梯,此刻更像是一个封闭的冰窖。

  周围人向她投去或怜悯或奇怪的目光,只有傅之屿牢牢把她护在身下,高大的身影笼着她,像是在保护易碎的纪念品。

  傅之屿听见了陈放的名字,结合晏栖的神情或多或少明白这事儿跟生死有关,三个人本来就是同学。再者,陈放对玩得来的人特别讲义气,一身英勇豪气在十八岁参军之后就全数献了出去。

  在茶餐厅那次,陈放跟他聊了很多。

  在维和战场上的生死一瞬,在塞北大寒的苦苦坚守……

  他左边的肩胛骨中过子弹,是作为特警参与919反/恐行动受的伤。傅之屿平静地问他有没有怕过,陈放咬着烟没点,终究是黯淡了声色:“怕,怕再也回不来。”

  陈放说,和他一同入伍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兄弟一年前牺牲了,家里只有一双老父母,见陈放把骨灰送过去,老人家泪眼婆娑,好半天抱着骨灰盒不撒手。

  傅之屿咬着牙关,忍住酸涩感带来的悲伤席卷。

  他和晏栖不一样,自小面临生离死别,风卷云残,稍微能缓过神来。

  但他又不是铁石心肠,何尝不为陈放的死痛心疾首?

  可在这时候无助的晏栖面前,他得做她的庇护伞,绝不能共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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