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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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e stepped in the middle of seven sad forests(我跋涉在一片悲惨森林)

  I've been out in front of a dozen dead oceans(我遇到十二片死亡之海)

  I've been ten thousand miles in the mouth of a gr□□eyard(我在坟墓中前进了上万英里)……”

  杨谦南在她耳边说,他已经物色好了合适的房子,等过几天捯饬捯饬,他俩就可以住进去。温凛问他在哪,他没告诉她,只说风景很好,很适合她养病。

  “那屋里还有个炉子,民国时候就用来煎过药。正好让你捡个便宜,每天给你煮药吃。”

  温凛气哼哼地坐起来,说你才每天煮药吃,你知不知道中药有多苦?

  而老爷子仍在安静地唱:

  “And it's a hard, and it's a hard, it's a hard, and it's a hard, (我感到那急剧的,猛烈的,呼啸的,疯狂的,)

  And it's a hard rain's a-gonna fall. (那瓢泼的暴雨就要落下。)”

  那是她在工体看过最简陋的一场演唱会,音响很差,布景是一块黑色的布,灯光是一盏白色的顶灯,七十岁的Bob Dylan抱着一把木吉他,嗓子沙哑残破。

  像那段日子,贫瘠的,琐碎的,未加修饰的,当时只道是寻常。

  而2016年的温凛,在上海无休无止的暴雨里,猝然与他重逢。

  大雨还在下吗,可她已经听不到了。

  她听见自己每一缕呼吸,听见杨谦南落座的窸窣声响,听见孟先生在和他寒暄着什么。可她听不见孟先生和她讲话,听不见主座上的人问她,温小姐喝酒吗?

  温凛下意识点点头,连场面话都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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