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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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我者希,则我者贵矣”,“希”,即稀少。“则”者,就是效法。能知我所言,能行我言之理。此两句是说,世间能知我之言,能行我之道的人太少了。若能知我所言的真谛,能行我所传之大道,能修德证道者,这类人才是天下之最宝贵者。人与天地同为“三才”,本具道根佛性,只可惜被尘欲蒙蔽太深,难以觉醒。尤其在当今物化社会里,能醒悟诚修道德,造就佛根道器之人,确是难能可贵,可称为“天之骄子”。此即“则我者贵”之真义。

  上句所说的“不我知”,就是我之可知者,而世人却不能知。能知我之所言者,能行我所讲的道理者,则是知我之心,与我同心,此类人少之又少,希之又希。可谓之天地之珍,是难得之器了。我本与世人同宗于一道,同根于一德,为何人们不能同心?我之所言通俗易懂,何尝世人难知难明,乃至知我者如此之稀少?若非是我独异于人,独高于人,使天下人莫能攀跻,莫能追逐。我所言之理甚易知,竟为天下人莫能知;我所事之道甚易行,竟为天下人视为甚难行。所以,能知我之心,能行我之道,能修我之德者,我将尊为天下最贵者。“知我者希,则我者贵矣”两句,即是此义。

  【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是以圣人,被褐怀玉”,“被”通“披”。“褐”音鹤,即古人所穿的粗布衣。“怀玉”者,即怀藏宝玉。比喻胸怀道德,深藏若虚,不炫玉卖弄。

  “被褐怀玉”,是说有道之人,身披粗陋之衣于外,胸怀洁白之玉于内。怀宝匿藏,密而不露,不炫耀于人。太上之道虽然至尊,太上之德虽然至贵,但在太上的心里,却从不以自己有道而自高,不以自己有德而自大。此处借喻“被褐怀玉”,比喻圣人虚怀若谷,藏而不露的善德。

  圣人总是全于内而忘于外,重其本而轻其末。道德无名,光而不耀。圣人与世人同其饮食,同其寝眠,并无大异于人,如披褐之朴素无华,并无奇丽之美。圣人之心身,道德蕴于其中,仁义含于其内,皎然自洁。磨之不可损,湼(niè)之不可淄,精莹透彻,氲蓄无穷,天下人岂可知、岂可见?圣人之道德虽不炫于外,而德之光辉自不可掩;虽独得于中,而其“中”之“真”,却深不可测。

  学道之人若能深悟此妙,不逐于外,以披褐自闇;俭朴于外,积美于内,以怀玉自养,则我安得不贵乎?“知我”安得不希乎?我以有道之言,有德之事,感天下人都能同知同行,天下人自能知,自能行。可见太上教人之心的急迫,救人之心的真切,故谆谆教诲不倦。范应元曰:“圣人内有真贵,外不华饰,不求人知,与道同也”。

  【本章说解】

  太上见天下人心失正,多以见闻之偏,沉溺于人欲之私,不能知圣人之知,不能行圣人之行,而深有感叹地发出:“知我者希,则我者贵”!

  圣人之性同于天,圣人之心同于道,所以动静如一,能得道心之本源。世人以私欲害己心性,焉能知圣人之心乎?心之本源,即是无极大道。世人生心作意,岂能行之乎?太上文中所说的“天下莫能知,莫能行”,正是此义。

  魏源在《老子本义》中说:“老子教人,柔弱谦下而己,其言至简至易,初无难行,而世降俗下,天下莫有知其可贵而行之者,夫何故?……盖因世人不知吾之宗主,而但见其外,所言不过柔弱谦下之事,是以视为卑卑,无甚高论,而莫之贵耳,故深叹之也。”道情与世情不同,德性与物性相反,所以世人对道的至尊至贵,愚而不知。

  太上叹其言不为世人所知所行,也因为圣人行“不言之教”,行“无为之为”。其言多是“正言若反”,“反者道之动”。世人长期处于显态常道,习惯于常道之理之行,对于大道之理,往往呆读泥解,所以对圣人之言不能知、不能行。

  道祖老子所著的《道德经》五千言,是站在高维空间,观察万事万物,构筑了一个宏大而严密的宇宙万象的结构模式、运行规律与哲学体系。从“常道”到“非常道”,特别是对“非常道”——道学系统,从人到宇宙,从物质到精神,在无数个层次范围内的显隐物质,无论看得见看不见,它都一概包括其中,而且层次井然有序。

  “一阴一阳谓之道。”道家的哲学观,是“隐显同观”、“阴阳共论”的整体学说。现代哲学所论的物质,其实也是分阴分阳。一般物质为阴,精神物质为阳,精神与物质两种阴阳的特性,既对立又统一地存在于万物万事中。

  世人只相信眼见为实,只能知见阳态显形物质,而难知难见不被肉眼所见的隐态精神物质。精神是实际存在于高维空间的微观质元类物质,而且是一种现代科学暂不能展示其特性的高级隐态物质。此种物质即著名物理学家李政道博士所说的“暗物质”与“测不准定律”。近代物理学家的有些看法,和我国传统理论的太极论与阴阳二元学说颇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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