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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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近一尺,便似有前尘往事在足下腾起浩渺烟波,太上皇道不明为何,只觉此人不与自己所闻所料相像,并无半分佞幸之相,更无丝毫怯懦惶恐,反是自己在其步步逼近时莫名不畅快……

  愈近,更近,直至倏然止步。

  李清珏不多一言,垂眸恭谨地立身原处,可那恭谨表象之下分明满不在乎,仿佛榻上之人绝非曾经天子,不过空空如也。

  太上皇见之失笑,欲把他看穿看透,可惜半晌徒劳,险要忘了传此人一见目的为何,思来想去直言问道:“吾听闻李侍郎近来置得新宅,要问你一问,可知满朝上下只你一人行此一举?”

  “臣知晓。”

  “那李大人可知何为‘避嫌’?”

  “臣亦知。”

  “既如此,李大人为何偏行旁道?”

  李清珏有一答一:“臣不以为然,臣以为此非旁道,无需避嫌。比之避嫌之理,臣更信身正不惧影斜。在朝为官,是为佐天子、谋民生、展抱负,而不必畏畏缩缩,更不必捕风捉影。臣为臣亦为民,是故置宅一举无需避嫌。”

  太上皇自他一番话里越发听出怒意,末了气笑出声,问:“‘捕风捉影’,你在骂吾?”

  李清珏掀袍弯膝:“臣惶恐,臣论人臣而已,岂敢论人君。”

  “好个伶牙俐齿。”太上皇听他口称惶恐,但半分惶与恐也瞧不出,再问,“若吾执意要你避嫌呢?”

  “那臣只好再将宅卖了。”

  太上皇眼神微寒,伴着杳无情绪的冷笑声道:“起身,再近些。”

  李清珏起身再近,太上皇恍惚一眼,觉一影从脑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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