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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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荆愁带着女儿出了门。被勒令留在家的男孩偷偷跟了过去,于是见到了这辈子第一次大场面——谈兵宴。

  他看见那位平时只会拿藤条抽自己的母亲手中拿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让阿姊一一指认在场的人。

  阿姊整个人都在发抖,却一个个地将人指了出来。

  男孩记住了每一个名字,也记住了在阿姊指出最后一个人,母亲望向那个方向时陡变的脸色。

  “姓耿?”展陆诧异道。

  “有什么好稀奇的?河东啊山南东啊这个姓挺常见的。”正编竹篮的老太太缩着腿坐在小板凳上,“那人自个儿不是个厉害的,可人家背靠着世家大族,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在谈兵宴上被指认的无人承认,荆愁请当时少林的住持广悟大师决断,却拿不出证据,于是这场闹剧则被有能力推动的人朝着他们所乐见的方向推动了下去。

  以大多数江湖人的作风来说,荆愁下一步应该被人灭口,但被指认的世家们好像突然通了气,曾经在谈兵宴上威胁过要取荆愁性命的人都不下杀手,转而,他们都有了那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据,广悟因此拒绝了荆愁的一次次叩门,不再理会此事。

  而荆愁心爱的女儿,则在蓄意污蔑的推手和看热闹的无辜百姓的喉舌下,变成了不知廉耻勾引男人的荡/妇。

  “他们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卫三止问道。

  老太太道:“记不清了,好像是有人说那晚他们都在城东聚会……啊,就是那个姓耿的说的。”

  “才不是嘞。是那姓耿的大哥说的,也姓耿。”端着一篓子大蒜走出来的儿媳妇道,“那人可厉害了,听说是什么什么家主,南边儿的,他们说在哪儿吃饭就在哪儿吃饭,整栋楼端茶送水的都说他们在,说得可真了。嗐,要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作践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还要作践人家名声,呸,忒贱。”

  卫三止和展陆对视一眼,沉默。

  从出了作证之事后,男孩发现母亲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她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人,在他出现在周围时常常一惊一乍,偶尔会隔着很远的距离盯着他的脸,那眼神让男孩以为自己的脸是什么脏东西做的,竟然令他的亲生母亲感到如此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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